儿童节勾起的童年回忆——小时候你最害怕什么?
第一怕自己一个人在家
爸爸妈妈去上夜班。或者中班还没回家的时候。在家里绿色的昏暗灯光中,总感觉一团布像骷髅。于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跑过去看,才放心。不过仍然忐忑不安,把电视机的台一个个看下来。直到困意袭来,闭上眼,仍感觉动画片里的妖魔鬼怪在眼皮里转啊转……
第二怕理发
剃头,本来是件极其普通,微不足道的事情,然而在我童年的印象中它是最为恐怖,最为残酷的一件事情。之所以有这种感受,是因为剃头时剃刀割断头发发出的“哧哧”的声音,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,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,在偏远的山区农村,理发的工具似乎只有剃刀,别无选择。而这种剃刀多半也是铁匠手工打制的,刀刃不是很锋利,因此剃头的时候需要用力削,削的人疼痛难忍,尤其是后脑勺这块地方既疼又痒,折磨的人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,那种感觉实在不爽。
小孩子头发长的快,一个月左右就得剃一次头。当时,操刀为我剃头的通常是我的父亲。一般情况下,父亲会在下雨天不能出工的时候为我剃头。要剃头了,母亲拉风匣烧水,父亲磨剃刀,做着准备工作,而我则早已在一旁嘤嘤的泣哭起来。一边哭一边从手指的隙缝里观察着动静,一有机会,我便迅速开门撒腿就跑,一天不敢回家。因为我知道,只要能躲过“雨休”这一天,父亲又忙着下地劳动去了,也就顾不得给我剃头了。
拖得久了,我的头发把耳朵都苫住了,跟个女孩儿似的。因为头发长而起虱子的情况决不稀罕。这时,母亲动了恻隐之心,找来剪布用的剪子给我把头发剪短。用剪子剪头发倒是不疼,但不足之处是会留下一道道剪花,看上去有些好笑。
实在逃不掉了,我就使劲哭闹,乱踢乱抓。父亲一怒之下命令母亲:“把这小子摁住,我就不信治不了他!”于是,母亲死死地把我揽在怀中,父亲乘机赶上来三下五除二草草了事。由于我的不安分,使得父亲没有精雕细琢的时间,以致剃过头发的头皮上横七竖八地留下了许多血道道。
这样的情况约摸在我十来岁大的时候有所改观,因为我姐姐家买了手捏的那种理发推子。于是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每隔一月或者四十天必定去姐姐家一次,目的只有一个——推头! 现如今,我“怕怕”的刀刀,没想到20年后的今天我儿子也能被迫用刑。